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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讓我準備得人仰馬翻的英史報告!!剛在整理舊檔案時發現了好久不見的該死的它。
因為記憶中的印象過於深刻,所以把部分內容po上來,提醒自己當年的英史課過得有多苦!

『The Waste Land』(荒原) Thomas.Stearns.Eliot 1888~19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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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Medea用巫術做了件好事,但另一次卻非如此,她利用巫術報復。Pelias深得女兒們敬愛,她們見到Medea使Aeson返老還童,就請求Medea也為她們的父親施法,使他也返老返童。Medea滿口答應,也熬了一鍋藥湯,將一隻老羊斬成一塊塊去煮。過了一會,一隻小羊便從鍋裡跳出來。Medea將藥交給她們,叫她們用同樣的方法令父親返老還童。但是,Medea交給她們的藥卻沒有魔力的。那天晚上,Pelias的女兒們來到父親的寢室,手持利刃,站在父親床前。她們轉過臉去,朝床上亂砍了幾下,刺傷了老王。他從夢中驚醒,喊道:“女兒們,你們要幹甚麼,想殺死親生父親嗎?”之後,Pelias被女兒砍死了。接著,她們把父親放入鍋中。但當然,她們的父親沒有復活,更沒有返老還童。Medea乘她們還沒有識破詭計,趕快登上飛蛇車逃走了。

Jason和Medea被Pelias的支持者驅逐出境,輾轉流亡到Corinth。Corinth的國王很賞識Jason,要將公主嫁給他,Jason一口答應。於是,國王派軍隊來下令將Medea驅逐出國。可憐的Medea,為了愛人背叛父親,離鄉別井,殺人無數,還要落泊天涯,但換來的卻是這個下場。她跪在地,抱住國王的腳,哭著求國王讓她多留一天,收拾行裝,國王答應了。國王走後,Medea一直奸笑著,她已部署好復仇大計。她知道雅典國王Aegeus會經此地,Aegeus會保護她。她鋪好後路,向Jason展開報復,她假意與Jason和好,還派兒子送了一件禮服給公主,那件禮服是有魔法的,公主一穿上便緊緊貼著身體,接著便全身著火,國王見到想扯掉那件魔袍,卻連皮肉也一起撕下來,她就這樣死了。火熄滅了後,魔袍又飛起套在國王身上,他也遭受到同一命運。

回來說Jason,他也未免太無情了吧!Medea為你做那麼多事,你竟如此無情!意思是Jason為了新歡的欲望,而不要道德。欲望與道德有時是互補的,有時又是矛盾的。Jason這時的欲望與道德是矛盾的。愛情在欲望與道德的矛盾之中,這樣的愛情將會是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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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約定的日子,兩頭銅蹄牛衝了過來,鼻孔噴出火焰,將沿路的草木燒成灰燼。Jason迎上去,得到Medea的幫助,公牛的毒火奈何不了他,Jason毫無懼色,溫柔款語地勸慰著那兩頭牛,撫摸著牠們的脖頸,手毫不打顫,同時將輓具套上去,牽著牠們犁起地來。之後,Jason播下龍牙,不久一隊全副武裝的戰士冒出地面,馬上就揮動著刀劍向Jason衝殺過來。起初Jason先用劍和盾斬殺了一兩個戰士,但後來寡不敵眾,就施展出Medea教他的法術。他撿起一塊石頭,扔到戰士群中,他們立即倒戈互相廝殺起來,不一會兒,龍牙戰士們竟無一倖存。Jason完成了國王交給他的工作,國王唯有帶Jason到擺放金羊毛的聖林裡,守護金羊毛的是一條巨龍,國王叫Jason自己去取,然後就走開,心想Jason這次必死無疑。可國王不知道女兒背叛了他,Jason將Medea事先調好的藥水往龍身上灑了幾滴,那龍一聞到藥水氣味就收斂了囂張的氣焰,呆呆地站了片刻,慢慢閉上那雙從未合上的大眼,倒臥在地酣然入睡。Jason安全取得金羊毛,帶同朋友們和Medea,急忙奔回到自己的船上。不料途中被Medea的弟弟碰個正著,Medea用花言巧語騙了弟弟上船。

Argo號船員準備就緒,揚帆破浪而去。當Aeetes發現金羊毛被盜,立刻派追兵全速追捕。Argo號的速度太慢,被追上了。Medea立刻拿出匕首,向弟弟胸口刺去,大家都十分震驚,接著Medea做出更驚人的事,她把弟弟斬成一塊塊拋進海中,Aeetes的追兵只顧撿回王子的屍體,不再追來。發生這樣的事,眾人不寒而慄,最心寒的莫過於Jason,因他被這樣的一個女人愛著。之後,Argo號順利回到Thessaly,Jason將金羊毛交給Pelias,將Argo號祭獻給海神Poseidon。

Jason在歡慶取到金羊毛的時候,感到有些美中不足,他父親Aeson因為年邁體弱不能前來同慶。Jason向Medea請求道:“夫人,你的魔法能否再幫我一次,將我壽命減淖幾年,添加給我的老父。”Medea回答說:“這種作法代價太大,也許我能施展魔法使他多活幾年,而你也不必為此損壽。”在月亮虧了又圓那天,她等到人人都入夢鄉後,隻身來到荒野之中。她誦讀咒文,祈禱群星、明月、管陰司的女神Hecate和大地女神Tellus。隨著禱告聲,群星越發璨爛,不久就有一輛飛蛇駕馭的車子從天而降,她登上車,車就騰空而起,載著她馳向長著奇花異草的遠方,她對它們的功能瞭如指掌。她用了九天九夜採集需要的草藥,這期間她風餐露宿,既沒回宮,也沒與世人有任何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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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dea躺在床上煩躁不安地睡了一覺,做了一個令人焦慮的夢。她夢見Jason已經準備跟公牛搏鬥。但他進行搏鬥,不是爲了取走金羊毛,而是爲了把她作爲妻子帶回故鄉去。在夢中她親自在搏鬥中制伏了公牛,但她父親不信守諾言,不給予Jason應得的獎賞,說什麽駕牛犁地的應該是Jason,不應該是她,爲此,父親和Jason發生激烈的爭執,雙方都推她做仲裁人,在夢中她判外鄉人勝,鑽心的痛苦襲上父母的心,他們大聲喊叫起來——Medea也就隨著這一聲喊叫醒來了。正是這個夢促使她前往姐姐的房間,但到了前院,由於羞怯,她又猶豫了好長時間。她四次向前,又四次退回來,最後還是回到自己的房間,撲在床上哭了起來。她一個信得過的小侍女發現她在哭泣,很同情主人,就把這情況告知了她姐姐。Chalciope急忙趕到Medea的房間,看到她正淚流滿面,哭得很傷心:“怎麽了,可憐的妹妹,”她深表同情地說,“你心裡有什麽悲傷?難道是老天爺讓你突然生病了嗎?是父親當著你的面痛斥了我和兒子?哦,我真想遠離父母的家宅,到一個聽不到Colchis名字的地方去!”

聽了姐姐的一連串問話,Medea不禁滿面緋紅,羞得答不出話,最後還是愛情給了她勇氣,她狡猾地說:“Chalciope,我心裡難過,是爲了你的幾個兒子,我擔心父親把他們連同那些外鄉人一起就地殺害。這是一個難解的夢預示給我的,但願有一位神明能阻止他這麽做。”Chalciope聽了這話十分恐懼,她說:“我也正是爲這件事到你這來的,我懇求你幫助反對我們的父親,如果你拒絕了,我和被殺害的兒子到了陰間也要像復仇女神一樣纏著你不放!”說著她用雙手抱住Medea的膝部,把頭伏在她懷裡。兩姐妹痛哭起來,隨後Medea說:“姐姐,你提復仇女神幹什麽?天地作證,我向你發誓,爲了救你的幾個兒子,只要我能做的,我都願意去做。”

“那麽”姐姐進而說:“爲救我兒子,你就給這個外鄉人一點魔藥,讓他在與公牛的搏鬥中順利過關吧!是他派我兒子Argus找我,請求你援助他這個來此作客的朋友。”聽了這話,Medea高興得心怦怦直跳,她美麗的臉泛起了紅暈,閃亮的眼睛在一時的眩暈下顯得黯淡無光,於是她突然說道:“Chalciope,如果我不把你和孩子的生死攸關的事看成我最重要的事,就讓我明天看不見曙光。明天一大早我就到Hecate神廟去爲那個外鄉人取那種能減弱公牛攻擊力量的魔藥。”Chalciope離開妹妹的臥室,把這個可喜的消息帶給了她的兒子們。Medea躺在床上,內心中整整一夜都同自己進行著激烈的鬥爭,“我的許諾是不是太多了?”她心中嘀咕著,“我有什麽理由爲這個外鄉人做這些事?要想讓我們的計策成功,我就非得單獨去見他,和他接觸不可嗎?是的,我要救他一命,讓他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但他搏鬥勝利之時便是我死亡之日,一根繩索或一杯毒汁就可以使我擺脫這可憎的生命。我所幹的這件事能使我得救嗎?惡毒的流言不是要在全Colchis迫害我嗎?他們不是會說我爲一個外鄉人殉情,辱沒了我的家族嗎?”Medea的心不斷掙扎。但最後愛情還是使她失去理性(實踐理性),她滑向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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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rixus是國王Athamus的兒子,他父親的寵妾Ino百般虐待他,他的生母Nephele在他姐姐Helle的幫助下把他帶出王宮。Nephele讓兩個孩子騎在會飛的公羊背上,半路上,姐姐因眩暈從空中跌落,葬身大海,Phrixus則順利來到了黑海邊的Colchis。在那裡國王Aeetes熱情地接待了他,還把大女兒Chalciope嫁給他。Phrixus為了感謝上天,便宰了公羊向宙斯獻祭,而把金羊毛贈給了國王Aeetes,而Aeetes則把金羊毛獻給了戰神Ares,並把它釘在戰神Ares的樹林裡。Aeetes命一條毒龍守衛金羊毛。全世界都把金羊毛視爲無價之寶,許多英雄都渴望得到它。希臘英雄們如何奪取金羊毛呢?以武力奪取之。希臘英雄們都來參加這次英勇的武力奪取行動,包括Achilles的父親Peleus、大力士Hekules、宙斯的兒子Castor、雅典國王的兒子Theseus等。希臘技術最高的造船工匠,在雅典娜的指導下,用一種在海水中不易腐爛的木料,造了一艘五十槳的大船,並按照造船師Argus的名字命名爲Argo阿耳戈船。Argus是Chalciope的兒子,也就是國王Aeetes的外孫,外孫也來參加反祖父的行列,來到Colchis。Jason只帶少許人上岸,包括Aeetes的外孫Argus,其餘人留在船上,這樣叫人有先禮後兵的好印象。

“外祖父,我不想瞞你。”Argus小聲說“這些人是來懇求你把我父親Phrixus的金羊毛給他們。雅典娜幫助他們造了一艘特別堅固的船,什麽樣的風暴也休想把它摧垮,全希臘最勇敢的英雄都聚集在這艘船上”。國王聽了這一席話,雙眼放著怒光,大聲說:“滾開,別叫我看見你們,你們不是來取金羊毛,是來奪取我的權杖和王位的!”Jason卻溫和地答道:“Aeetes國王!我們進了你王宮,不是來掠奪你,把金羊毛給我們吧!全希臘都將因此而讚頌你”。Jason就是用這樣的言辭安撫國王,而Aeetes心中卻拿不定主意,不知是當場殺掉他們好,還是應該先試探一下他們的力量。

思索片刻後,他覺得還是後者更好,於是鎮定地答道:“外鄉人,何必說這些心虛膽怯的話呀!如果真是神的子孫,或者出身不比我差,同時對別人的財産感興趣,你們就把金羊毛拿走吧!我願意把一切贈給勇敢的好漢。但是你們首先給我做出一個樣子來,你們必須來做一做我平時做的一種相當危險的勞動。在Ares的田野裡有兩頭公牛,它們都生著鐵蹄,會往外噴火。我就是用這兩頭牛來犁生地,地翻好了以後,我便往壟溝裡撒種,但我撤的不是穀粒,而是可怕的龍牙。以龍牙爲種長出的是人,他們從四面八方把我包圍起來,我就用長矛把他們一個個殺死。清晨我駕公牛犁地,夜晚我收穫後休息。如果你當天就完成這項工作,當天就可以把金羊毛拿去,返回你國王的故鄉。如果你不能,就拿不到金羊毛!”國王說話時,Jason一直默默地坐在那盤算,他不敢立即答應去做這可怕的事情,經過反復思考,他鎮定自若地答道:“這工作雖然極爲艱巨,但我願意經受它的考驗,哦,國王啊,即使爲此而犧牲,我也在所不惜。等待一個凡人的,最壞的也就莫過於死。我聽憑被派遣到這來的命運擺佈”。“那好,”國王說“現在就找你的同伴去吧,不過你要考慮好,如果你不完成這一切,那就留給我自己幹好了,你就悄悄地離開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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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是一種美感,美感有自然之美(如自然界美麗的風景或美麗的女人),與壯麗之美(如教堂的莊嚴或悲壯的悲劇)。自然之美必然與此岸的經驗世界銜接,銜接之時有可能會產生欲望,但不盡然,如對美麗風景,不會產生欲望。壯麗之美與彼岸銜接,有可能產生道德的共鳴(比如讀Medea與Jason的愛情悲劇,產生道德的共鳴)。愛情是種美感,與此岸美麗女人銜接之時,產生欲望;愛情與彼岸悲劇銜接,產生道德之共鳴。愛情徘徊於欲望與道德之間,欲望與道德之間有時是矛盾,有時是互補,當欲望與道德之間是矛盾時,那便是悲劇的愛情;當欲望與道德之間是互補時,那便是幸福完美的愛情。

婚姻不同於愛情,婚姻是一種習俗,或法律;愛情是一種美感,美感本身是沒目的的,就是說愛情是沒有目的的,但婚姻是有目的的。愛情與婚姻有可能是互補,也可能是矛盾的。互補是因為愛情而結婚,或因結婚而有愛情。所謂矛盾是利用婚姻而達到特有的目的,矛盾的婚姻無愛情。婚姻需靠愛情才能與道德連接,沒有愛情的婚姻只能與欲望連接。完美的婚姻是愛情流於欲望與道德互補之中。當然愛情是可獨立的,就是說愛情不一定要結婚。

以Medea與Jason的悲劇愛情來說明愛情、美感、欲望、與道德的關係。Medea拜三頭六臂的Hecate女神學到法術。Medea為了Jason,背叛父親、殺了兄弟,藉法術偷了金羊毛給Jason,為此Jason與Medea結婚生子。後來Jason卻對Medea的愛情叛變,Medea挾持兒子,對Jason報仇,毒死Jason的新歡。Medea年輕的愛情以強烈的欲望排除道德,年紀大了要求Jason以道德回報愛情。Medea的愛情在欲望與道德的矛盾之間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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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大人心裡都住著一個孩子 ~
而每個小孩心裡 ~
都有個未來的成人靜靜等待"

失物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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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妳有魔法.....妳會想把它用在甚麼地方?
遼闊大海...變換不定...前一刻輕柔...下一刻洶湧...誰能預料?
兩個王子...曾愛過的他一心離開...給她的...一顆無限思念的黑珍珠...
另外一個他...新生兒般...未曾嘗過親情...怎可能懂得愛情?
最終...她選擇放手...一大片的紫蘿花海...可否拂慰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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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主義
盧梭~~<<�懺悔錄>> 簡字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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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來,年復一年。隨著歲月流逝,壽命較短的動物都已相繼死去。眼下,除了克拉弗、班傑明、烏鴉摩西和一些豬之外,已經沒有誰還能記得起義前的日子了。

穆麗爾死了,布魯拜爾、傑西、平徹爾都死了,瓊斯也死了,他死在國內某地方的一個酒鬼家裡。斯諾鮑被忘掉了,鮑克瑟也被忘掉了,不同的是,只有幾個本來就相識的動物還記得。克拉弗如今也老了,她身體肥胖,關節僵硬,眼裡總帶著一團眼屎。按退休年齡來說,她的年齡已超過兩年了,但實際上,卻從未有一個動物真正退休。把大牧場一角讓給退休動物享用的話題也早就擱到一邊了。如今的拿破侖已是一頭完全成熟的雄豬,體重三百多磅;斯奎拉胖得連睜眼往外看都感到困難。只有老班傑明幾乎和過去一樣,就是鼻子和嘴周圍有點發灰,還有就是自從鮑克瑟死去後,牠比以前更加孤僻和沉默寡言。

現在,雖然增長的數目沒有早些年所預見的那麼大,但莊園裡的牲口還是比以前更多。很多動物出生在莊園,還有一些則來自別的地方。對於那些出生在莊園的動物來說,起義只不過是一個朦朦朧朧的口頭傳說而已;而對那些來自外鄉的動物來說,在來到莊園之前,還從未聽說過起義的事。現在的莊園,除了克拉弗之外,另外還有三匹馬,牠們都是好同志,都很了不起,也都十分溫順,可惜反應都很慢。看起來,牠們沒有一個能學會字母表上“B”以後的字母。對於有關起義和動物主義原則的事,凡是能聽到的,牠們都毫無保留全盤接受,尤其是對出自克拉弗之口的更是如此,牠們對克拉弗的尊敬,已近乎於孝順。但牠們究竟能否弄通那些道理,仍然值得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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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克瑟蹄掌上的裂口過了很長時間才痊愈。慶祝活動結束後第二天,動物們就開始第三次建造風車。對此,鮑克瑟哪肯閑著,牠一天不幹活都不行,於是就忍住傷痛不讓大家有所察覺。到了晚上再悄悄告訴克拉弗,牠掌子疼得厲害,克拉弗就用嘴巴嚼著草藥給牠敷上。她和班傑明一起懇求鮑克瑟少做一點,她對牠說:“馬肺又不能永保不衰”,但鮑克瑟不聽,說剩下的唯一心願就是在退休年齡之前,能看到風車建設順利進行。

想當初,當動物農莊初次制定律法時,退休年齡分別規定為:馬和豬十二歲,牛十四歲,狗九歲,羊七歲,雞和鵝五歲,還允諾要發給充足的養老津貼。雖然至今還沒有一個動物真正領過養老津貼,但近來這個話題越炒越熱了。眼下,因為蘋果園的那塊小牧場已被作為大麥田,但又有小道消息說大牧場的一角要圍起來給退休動物留作牧場用。據說,每匹馬的養老津貼是每天五磅穀子,到冬天是每天十五磅乾草,公共假日還發給一根胡蘿蔔,或者盡量給一個蘋果。鮑克瑟的十二歲生日就在來年的夏末。

這時期的生活十分艱苦,冬天跟去年一樣冷,食物卻更少了。除了豬和狗以外,所有動物的飼料糧再次減少。斯奎拉解釋說,在定量上過於教條的平等是違背動物主義原則的,不論在什麼情況下,牠都毫不費力地向其他動物証明,無論表面現象是什麼,牠們事實上並不缺糧。當然,暫時有必要調整一下供應量(斯奎拉總說這是“調整”,不是“減少”)。但與瓊斯時代相比,進步是巨大的,為了向大家詳細說明這一點,斯奎拉用那尖細的嗓音一口氣念了一大串數字。這些數字反映出,和瓊斯時代相比,牠們現在有了更多的燕麥、乾草、蘿蔔,工作時間更短,飲用水質更好,壽命延長,年輕一代的存活率提高了,窩棚裡有更多的草墊,而且跳蚤少多了。動物們對牠所說的每句話無不信以為真,說實話,在牠們記憶中,瓊斯及其所代表的一切幾乎已經完全淡忘了。牠們知道,近來生活窘困而艱難,常常是飢寒交迫,醒著的時候就是幹活,但毫無疑問,過去更糟糕,牠們情願相信這些。再說,那時牠們是奴隸,現在卻享有自由。誠如斯奎拉那句總是掛在嘴上的話,這一點使一切都有了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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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當這次行刑引起的恐慌已經平息下來,有些動物才想起第六條誡律中已經規定:“任何動物不得傷害其他動物”,至少牠們自以為記得有這條規定。盡管在提起這個話題時,誰也不願讓豬和狗聽見,但還是覺得這次殺戮與這一條誡律不相符。克拉弗請求班傑明給她念一下第六條誡律,而班傑明卻像往常一樣說不願介入這類事情。她又找來穆麗爾,穆麗爾就給她念了,上面寫著:“任何動物不得無緣無故傷害其他動物”。對中間那幾個字,動物們不知怎麼回事就是不記得了。但牠們現在卻清楚地看到,殺掉那些與斯諾鮑串通一氣的叛徒是有充分根據的,並沒有違犯誡律。

整整這一年,動物們之前做得更加賣力。重建風車,不但要把牆築得比上一次厚一倍,還要按預定日期完成;再加上莊園那些日常性活計,這兩項合在一起,任務十分繁重。對動物來說,已經不止一次感覺到,現在幹活時間比瓊斯時期長,吃得卻並不比那時強。每到星期天早上,斯奎拉蹄子上就捏著一張長紙條,向牠們發布各類食物產量增加的一系列數據,根據內容分門別類,有的增加了百分之二百,有的增加了百分之三百或者百分之五百。動物們覺得沒有任何理由不相信牠,尤其是因為牠們再也記不清楚起義前的情形到底是什麼樣了。不過,牠們常常覺得,寧願要這些數字少一些,而吃得更多些。

現在所有的命令都是通過斯奎拉,或者另一頭豬發布。拿破侖自己則兩星期也難得露一次面。一旦要出來,就不僅要帶著狗侍衛,還要有一只黑色小公雞,象號手一樣在前面開道。在拿破侖講話之前,公雞先要響亮地啼叫“喔──喔──喔!”據說,就是在莊主院,拿破侖也和別的豬分開居住。牠在兩頭狗的侍侯下獨自用餐,而且還要用那些原來陳列在客廳玻璃櫥櫃裏的德貝陶瓷餐具用餐。另外有通告說,每年逢拿破侖生日也要鳴槍,就象其他兩個紀念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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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狂風暴雨剛剛過去,就又下起了雨雪,接著是大雪紛飛。然後,嚴寒來了,冰天凍地,直到二月才見和緩。動物們都全力以赴在趕建風車,因為牠們都十分清楚:外界正在注視著,如果風車不能重新及時建成,那些妒火中燒的人類便會為此幸災樂禍。

那些人不懷好意,佯稱不信風車是斯諾鮑毀壞的。他們說,風車之所以倒塌純粹是因為牆座太薄,而動物們認為事實並非如此,不過還是決定這一次要把牆築到三尺厚,而不是之前的一尺半,而這就意味著得採集更多石頭。但採石場上好長時間積雪成堆,什麼事也幹不成。後來,嚴冬的天氣變得幹燥,倒是幹了一些活,但那卻是一項苦不堪言的勞作,動物們再也不象先前那樣滿懷希望、信心十足。牠們總感到冷,又常覺得餓。只有鮑克瑟和克拉弗從不氣餒。斯奎拉則時不時來段關於什麼勞動樂趣以及勞工神聖之類的精彩演講,但使其他動物更受鼓舞的,卻是來自鮑克瑟的踏實和總是掛在嘴邊的口頭禪:“我要更加努力工作。”

一月份,食物開始短缺。穀類飼料急驟減少,有通知說要發給額外的土豆來彌補。可隨後卻發現由於地窖上面蓋得不夠厚,絕大部分土豆都已受凍而發軟變壞了,只有很少一些還可以吃。這段時間,動物們已有好些天除了吃穀糠和蘿蔔外,再也沒別的可吃的,牠們差不多面臨著飢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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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動物們就像奴隸一樣,但牠們卻樂在其中,流血流汗甚至犧牲也心甘情願,因為意識到:牠們做的每件事都是為自己和未來同類的利益,而不是為了那幫遊手好閑、偷摸成性的人類。

從初春到夏末這段時間,牠們每周工作六十個小時。到了八月,拿破侖又宣布,星期天下午也要安排工作。這項工作完全是自願性的,不過,無論哪個動物缺勤,口糧就要減去一半。即使這樣,大家還是發覺,有些活就是做不完。收獲比去年要差一些,而且,因為耕作沒有及早完成,本來應該在初夏播種薯類作物的兩塊地也沒種成。可以預見,來冬將是一個艱難的季節。

風車的事引起了意外的難題。按說,莊園裡就有一個質地很好的石灰石礦,也在一間小屋內發現了大量沙子和水泥,這樣所有的建築材料都已齊備。但問題是,動物不知道如何把石頭弄碎到適用的規格,似乎除了動用十字鎬和撬棍外,沒有別的辦法。可是,動物們都不能用後腿站立,也就無法使用鎬撬棍。在徒勞幾個星期之後,才有動物想出了一個好主意,就是利用重力的作用。再看那些巨大的圓石,雖然大都無法直接利用,但整個採石場上到處都是。於是,動物們用繩子綁住石頭,然後由牛、馬、羊以及所有能抓住繩子的動物合在一起──甚至豬有時也在關鍵時刻搭個幫手──一起拖著石頭,慢慢地沿著坡拖到礦頂。到了那兒,把石頭從邊上堆下去,在底下就摔成了碎塊。這樣一來,運送的事倒顯得相對簡單一些了。馬駕著滿載的貨車運送,羊則一塊一塊的拖,就連穆麗爾和班傑明也套上一輛舊兩輪座車,貢獻牠們的力量。這樣到了夏末,備用的石頭便積累足了,接著,在豬的監督下,工程開始動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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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快要到了,莫麗變得越來越討厭,每天早上幹活老遲到,而且總為自己開脫說睡過頭了,還常常苦訴一些不可思議的病痛,但食欲卻很旺盛。她會找出種種借口逃避工作而跑到水池邊,呆站在那兒,凝視著水中的倒影。但還有一些傳聞,說起來比這更嚴重一些。有一天,當莫麗邊晃悠著她的長尾巴邊嚼著一根草根,悠悠的閑逛到院子時,克拉弗把她拉到一旁。

“莫麗,”她說,“我有件非常要緊的事要對你說,今天早上,我看見你在查看那段隔開動物莊園和福克斯伍德莊園的樹籬時,有一個皮爾金頓先生的夥計正站在樹籬的另一邊。雖然離得很遠,但我敢肯定看見他在對你說話,你還讓他摸鼻子。這是怎麼回事,莫麗?”

“我沒讓他摸!這不是真的!”莫麗大聲嚷著,抬起前蹄子搔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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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年夏末,有關動物莊園種種事件的消息,已傳遍了半個國家。每一天,斯諾鮑和拿破侖都要放出一群鴿子,任務是混入附近莊園的動物中,告訴牠們起義的史實,教牠們唱“英格蘭獸”。

這段時期,瓊斯先生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威靈頓雷德蘭的酒吧裡。心懷著被區區畜牲攆出家園的痛苦,每逢有人願意聽,就訴說一通他的冤屈。別的莊園主基本上同情他,但沒有給他太多幫助。他們都在心裏暗暗尋思,看是否能多少從瓊斯的不幸中給自己撈到什麼好處。幸而,與動物莊園毗鄰的兩個莊園關係一直很差。一個叫作福克斯伍德莊園,面積不小,卻照管得很差。廣闊的田地盡是荒蕪的牧場和丟人現眼的樹籬。莊園主皮爾金頓先生是一位隨和的鄉紳,隨著季節不同,不是釣魚消閑,就是去打獵度日。另一個叫作平徹菲爾德莊園,小一點,但照料得不錯。它的主人是弗雷德裏克先生,一個精明的硬漢子,卻總是牽扯在官司中,落了個好斤斤計較的名聲。這兩人向來不和,誰也不買誰的帳,即使事關他們的共同利益,也是如此。

話雖如此,可這一次,他們倆都被動物莊園的造反行動徹底嚇壞了,迫不可待地要對自己莊園裡的動物封鎖這消息。開始的時候,他們對動物們管理莊園的想法故作嘲笑與蔑視。他們說,整個事件兩周內就會結束。還散佈說,曼納莊園(他們堅持稱之為曼納莊園,而不能容忍動物莊園這個名字)的畜牲總是在互相打鬥,而且快要餓死了。過一段時間,那裡的動物顯然並沒有餓死,弗雷德裏克和皮爾金頓就改了腔調,開始說什麼動物莊園如今邪惡猖獗。還說,那裡的動物同類相食,互相用燒得通紅的馬蹄鐵拷打折磨,還共同霸占其中的雌性動物。弗雷德裏克和皮爾金頓說,正是在這一點上,造反是違反天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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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割牧草時,大家都很賣力幹活!但汗水並沒有白流,因為這次豐收比先前期望的還要大。

但重點是那些農具是為人而不是為動物設計的,沒有一個動物能擺弄那些需要靠兩條後腿站著才能使用的器械,這是一個很大的缺陷。但是,豬很聰明,牠們想出排除困難的辦法。至於馬呢,牠們對這些田地瞭如指掌,實際上,牠們比瓊斯及其夥計們對割草和耕地精通得多。豬其實並不幹活,只是指導和監督其他動物,憑著非凡的學識,很自然地承擔了領導工作。鮑克瑟和克拉弗情願自己套上割草機或者馬拉耙機(當然,這時候根本不會用嚼子或者繩),邁著沉穩的步伐,一圈一圈堅定地行進,豬在其身後跟著,根據不同情況,要麼吆喝一聲“籲、籲,同志!”要麼就是“喔、喔,同志!”在搬運和堆積牧草時,動物無不盡力服從指揮。就連鴨子和雞也整天在大太陽下,辛苦地用嘴巴銜上一小撮牧草來回忙個不停。最後,牠們完成了收獲,比瓊斯那夥人過去幹活的時間提前了整整兩天!更了不起的是,這是莊園裡前所未有的大豐收。沒有半點遺落;雞和鴨子憑敏銳的眼光竟連非常細小的草梗草葉也沒放過。也沒有動物偷吃哪怕一口牧草。

整個夏季,莊園的工作象時鐘一樣運行得有條有理,動物也都幸福愉快,而這一切,是從前連想都不敢想的。而今,既然所有食物都出自自己勞作生產,而不是吝嗇的主人施舍的食物,因而牠們吃的是自己所有的食物,每嚼一口都是一種無比享受。盡管還沒有什麼經驗,但隨著寄生的人離去,每一個動物便有了更多的食物,也有了更多的閑暇。牠們遇到過不少麻煩,但也都順利解決了。比如,年底收完玉米後,因為莊園裡沒有打穀機和脫粒機,牠們就用古老方式,踩來踩去地把玉米粒弄下來,再靠嘴巴把秣殼吹掉。面對困難,豬的機靈和鮑克瑟的力大無比總能使牠們順利度過難關。動物們對鮑克瑟贊嘆不已。即使在瓊斯時期,鮑克瑟就一直是個勤勞而持之以恒的好勞力,而今更是一個頂三個,那一雙強勁的肩膀,象是承擔了莊園裡所有的工作。從早到晚不停的拉呀推呀,總是出現在工作最艱苦的地方。牠早就和一只小公雞約好,每天早晨提前半小時叫醒牠,好在正式上工之前先幹一些活,而這些活看起來也是最急需的。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和挫折,鮑克瑟的回答總是:“我要更加努力工作”,這句話也是牠一直引用的座右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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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後,老麥哲在安睡中平靜的離去。遺體埋在蘋果園下。

這是三月初的事。此後的三個月裡進行了很多秘密活動。麥哲的演講給莊園裡那些較聰明的動物一個全新的生活觀念。牠們不知道麥哲預言的造反什麼時候才能發生,也無法想象造反會在牠們有生之年內到來,但卻清楚地曉得,為此作準備是牠們的責任。因此訓導和組織其他動物的工作自然落在豬的身上,牠們被一致認為是動物中最聰明的。而其中最傑出的分別是兩頭名叫斯諾鮑(Snowball)和拿破侖(Napoleon)的雄豬,是瓊斯先生為出售喂養的。拿破侖是頭伯克夏雄豬,也是莊園中唯一的伯克夏種,個頭挺大,看起來很凶,話不多,以固執而出名。相比之下,斯諾鮑要伶俐多了,口才好,也更有獨創性,但個性上沒有拿破侖那麼深沉。莊園內其他的豬都是肉豬。當中最出名的是一頭短小肥胖的豬,名叫斯奎拉(Squealer),圓圓的面頰,炯炯閃爍的眼睛,動作敏捷,聲音尖細,是個不可多得的演說家。尤其是在闡述某些艱深的論點時,牠習慣邊講解邊來回不停蹦跳,同時還甩動著尾巴。而那玩意兒不知怎麼搞地就是富有蠱惑力。其他動物提到斯奎拉時,都說牠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這三頭豬把老麥哲的訓導用心琢磨,推敲出一套完整的思想體系,稱之為“動物主義”。每周總有幾個夜晚,等瓊斯先生入睡後,牠們就在大倉庫裡召開秘密會議,向其他動物詳細闡述動物主義的要旨。起初,牠們針對的是那些遲鈍和麻木的動物。這些動物中,有一些還大談什麼對瓊斯先生忠誠的義務,把他視為“主人”,提出很多淺薄看法,比如“瓊斯先生喂養我們,如果他走了,我們會餓死的”等等。有的還會問這樣的問題:“我們幹嘛要關心死後才發生的事情?”或者:“如果造反注定要發生,我們做不做又有什麼關係?”因而,豬下了很大功夫讓牠們懂得這些說法都是與動物主義相矛盾的。這愚蠢的問題是那匹白雌馬莫麗提出來的,她向斯諾鮑最先問的問題是:“造反以後還有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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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發生在曼納莊園(Manor Farm)。這天晚上,莊園主人瓊斯先生(Mr. Jones)說是已鎖好了雞棚,但由於喝得爛醉,竟把裡面的小門都忘了關上。他提著馬燈踉踉蹌蹌穿過院子,燈光也跟著不停地晃來晃去,到了後門,把靴子一腳一只踢了出去,又從洗碗間的酒桶裏舀起最後一杯啤酒,一飲而盡後才上床休息。此時,床上的瓊斯夫人(Mrs. Jones)已鼾聲如雷了。

等那邊莊主院臥室裏的燈光一熄滅,整個莊園窩棚裡就泛起一陣騷動。在白天的時候,莊園內就風傳著一件事,說是老麥哲(old Major),就是得過“中等白鬃毛”獎的那頭雄豬,在前一天晚上作了個奇怪的夢,想要傳達給其他動物。老麥哲(他一直被這樣稱呼,盡管在參加展覽時用的名字是“威靈頓美神”)在莊園裡一直德高望重,所以動物們為了聆聽他想要講的事情,都十分樂意犧牲一小時的睡眠。當時,大家都已經同意,等瓊斯先生完全走開後,就到大穀倉內集合。

在大穀倉一頭有個凸起的台子,老麥哲已安穩的坐在草墊子上,在他頭頂上方的房梁上懸掛著一盞馬燈。他已經十二歲了,最近有些發胖,但依然儀表堂堂。盡管事實上他的犬牙從沒有切割過,這並不妨礙他面帶著智慧和慈祥。不一會,動物們開始陸續趕來,並按各自不同的方式坐穩。最先到來的是三條狗,布魯拜爾(Bluebell)、傑西(Jessie)和平澤(Pincher),豬隨後走進來,並立即坐在台子前面的稻草上。雞棲在窗台上,鴿子飛上了房梁,羊和牛躺在豬身後並開始倒嚼起來。兩匹套四輪貨車的馬,鮑克瑟(Boxer)和克拉弗(Clover)一塊趕來,牠們走進來時走得很慢,當在落下那毛茸茸的巨大蹄子時總是小心翼翼,生怕草堆裏藏著什麼小動物。克拉弗是一匹粗壯而慈愛的母馬,接近中年,在生了第四個小駒之後,體形再也沒能恢複原樣。鮑克瑟身材高大,有近兩米高的個頭,強壯得賽過兩匹普通的馬,不過臉上長了一道直到鼻子的白毛,多少顯得有些戇相。實際上,牠確實不怎麼聰明,但堅韌不拔的個性和幹活時那股十足的勁頭,使牠贏得了普遍的尊敬。跟著馬後面到的是白山羊穆麗爾(Muriel),還有那頭驢,班傑明(Benjamin),牠是莊園裡年齡最老的動物,脾氣也最糟,沉默寡言,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少不了說一些風涼話。譬如,牠會說上帝給他尾巴是為了驅趕蒼蠅,但牠卻寧願沒有尾巴也沒有蒼蠅。莊園的動物中,唯有牠從來沒有笑過,要問為什麼,牠會說沒看見什麼值得笑的。然而牠對鮑克瑟卻是真誠相待,只不過沒有公開承認罷了。通常,牠倆總是一起在果園那邊的小牧場上消磨星期天,肩並著肩默默地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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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神奇的故事

〔英〕 喬治‧奧威爾 著

關于《動物農莊》及其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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